深是二十厘米深_

《Angel with a Shotgun》05

*史密斯pa,杀手荒x杀手连
*洒点土证明我还在坑里!
*推荐bgm→《We Don't Talk Anymore》
*有推进剧情的酒茨,茨木做的小程序大家都懂,灯姐的来自皮肤里的蝴蝶元素
*茨木为何一眼看穿玉藻前:谁还不是女装大佬了?
*玉藻前有参考追忆绘卷,其他部分有私设出没,忘了就去重温吧少年!(今天的我仿佛被话痨附身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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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姻是爱情的坟墓。
有这句广为流传的经典语录在前,人们对那本薄薄的小册子依然热情不减,但眼前的爱情太美好,必须有一份天长地久的誓言填充才算圆满。
婚姻是两个人的生活,而生活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,这也是为什么没人写公主和王子在一起后的故事。
人都是会变的。
区别在于是否愿意为另一半改变自己。
戴上婚戒的那一刻,一目连决定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改变自己,就像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,与过去的自己划上一道泾渭分明的线。
如同阳光下的阴影,尽管相伴而生,但在平常人的眼中,二者被分隔得一清二楚。
站在阴影里的一目连,自小是个孤儿,活着的时候尚无人关心,哪天死了更无人知晓,因此成了杀手组织培养接班人的不二选择。
类似这样被带进组织的孩子,还有很多。
然而到如今还活着的却不多。
最全面的训练,最精准的杀人技巧,伴随着最高的风险,进入组织的每个杀手都是赌徒,赌注便是自己的生命。
一目连活到现在,做了以后不后悔的事情为数不多,其中一件就是到那个小广场上发玩偶。
一开始的目的是筛查任务目标经过的路线,但是当他感觉到一道陌生视线落在自己身上,便装作不经意转头从而对上了一双深邃眼睛,脑海里有关任务目标的一切瞬间消失。
高大英俊的男人走到一目连面前,随即看向他手里的玩偶,可能第一次见这么胖这么粉的拟龙玩偶,过了几秒才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。
说来奇怪,一目连竟然觉得对方比那些撒娇讨要玩偶的小孩子可爱许多,他不由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,将玩偶递了过去。
后来他才知道,这种不受控制的举动一般叫做一见钟情。
“我知道了!你们这是三年之痒!”
还是那间地下室,还是坐没坐相、跟条大型犬似的蹲坐在旋转椅上的茨木,一脸恍然大悟地说。
“……我们结婚四年了。”
“四年之痒。”茨木点点头,“用不用我帮你?”
酒吞不在,一目连进来时就看到无聊得快发霉的茨木,那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让一目连不禁好奇问了一句,茨木就说自己前两天和酒吞吵了一架。
即使是烦恼的表情,在茨木脸上怎么看怎么都是无形秀恩爱,一目连坐在沙发上,手拿着一堆任务资料,边看边说道,“我和……我们很久没有吵架了。”
茨木说道,“那不是挺好的吗?”
一目连嗯了一声,“也很久没有说话了。”
茨木挠挠脑袋,身子一歪,对着电脑搜索了一番,转回来时眼神充满同情,“你们冷战了?”
等了半晌,一目连一直翻看着资料没有回答,于是茨木一手握拳敲了一下掌心,蹦出来石破天惊的那一句。
其实用三年之痒形容也没差多少,一目连对茨木的后半句提出疑问,“帮什么?”
“帮你监视他啊!”茨木兴致勃勃道,“只要给我电话和工作地址,保证每根毛都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“……”
一目连道,“谢谢,暂时不用。”
“真的不用吗?”茨木拖长声音,“真的不——用——吗?”
一目连将资料收好,提着包走到门口,转而脚尖一转,走回茨木的旁边,“电话不行。”
他眼里是散发着冰冷电子光的屏幕,“工作地址是……”
茨木立刻大爆手速,几乎一目连念完最后一个字时,他已经找到了荒所在公司的内网,然后被防火墙拦在了外面。
茨木挑了挑眉,手指迅速敲了几下键盘,设定的侵入程序分裂成无数个白毛球,毛茸茸的小身子开始不停歇地撞击着防火墙。
没多久防火墙被攻陷,然而就在茨木露出得意的笑,下一秒从内网深处飞出铺天盖地的青色蝴蝶,扑到所有白毛球身上,紧接着一同消失。
“咦?”茨木惊奇道,“竟然是同行。”
见一目连不解,茨木解释道,“这种小把戏只有黑客爱用,正常的大多循规蹈矩,而且撑不过我的程序五秒。”
“奇怪,这家公司从哪请来的人……”茨木却是燃起了斗志,“你再给我五分钟,绝对搞定它!”
一目连有点后悔告诉茨木地址,但想收回也不可能了,而且他对于让黑客设置公司内网这件事感觉哪里不对,再者……能和茨木这样的顶级黑客一时不分上下,实在可疑。
五分钟后,茨木还在专注地盯着电脑,战况陷于胶着。
一目连看不懂那些满屏乱飞的数字代码,索性坐回沙发上重新拿出任务资料,十分钟后,酒吞回来了。
“成功了!”
“嚷嚷什么?”
推门进来的酒吞听到茨木嚎了一声,不爽地回了一句。
茨木正在转椅子庆祝,看见酒吞立即蹿了过来,“挚友,我攻破了一目连他老公的公司内网!”
任务资料缓缓遮住脸,一目连此刻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干脆离开。
“那不是一家随便什么的普通公司?”酒吞抓住茨木蹭个没完的脑袋,左右摇晃了两下,试图听到海浪的声音,“你又没事干了?搞人家隐私?”
茨木忙道,“没有没有,一目连同意了,他亲口跟我说的。”
事到如今不能再装背景墙,一目连放下任务资料,“是我拜托茨木……稍微查了一下。”
酒吞松手,改为推着茨木的额头,把对方推到一边,“随便你们。”
酒吞说道,“桌上的那堆先别管了,上面给了新任务,指名我和你一起。”
一目连微微一愣,只听茨木下意识道,“挚友不是负责后勤的么?!”
严肃的气氛还未开始便已结束,酒吞再次晃起茨木脑袋,一目连笑了一声,随即收敛起笑意,若有所思道,“难得需要两个人……任务目标是?”
“玉藻前。”酒吞道,“一只老狐狸,惹了道上很多人。”
酒吞的表情不像说笑,茨木有所感应般瞬间进入工作状态,拉过椅子一坐,先前攻入的防火墙正在被人修复,他决定暂时放过对方一马。
迅速退出那家公司的内网,茨木开始搜索有关玉藻前的一切内容,并再度放出了侵入程序。
由于任务目标的棘手程度,接近前的准备肯定要做到万无一失,为此时间是必不可少的,武器装备也需要更新一批。
不知有意无意,最后他们定下的具体行动时间很微妙,就在一目连结婚纪念日的第二天。
临走时,酒吞对一目连随口说道,“提前祝你的婚姻又过一年。”
“四周年快乐!”茨木跟着搭腔,语气天真又乐观,“有什么误会当面说开就好了。”
一目连道了声谢谢,对于茨木的建议一笑置之,而在回到家时,那抹轻飘飘的笑意慢慢沉了下去。
化为凝在唇角的一点苦涩。
结婚后,一目连和荒贷款买了一套小别墅,独立二层小楼,尽管地理位置离两人的上班地点都较远,但对于新婚时期的他们来说,这个新家充满着浪漫与幸福。
那段时间,他们甚至尝试了每个地点每个角落,仿佛第一次翻se情杂志的十几岁小孩,格外的欲罢不能。
然而第二年,第三年……这种热情逐渐消退,一目连辗转难眠过几个夜晚,思考问题到底出在谁身上,最后总是无疾而终。
一目连随手系上围裙,那双扣下无数次扳机的手拿着铲子,洒调料时和瞄准目标时的表情没有区别,侧脸看起来极为认真。
住进新家的第一天,一目连烧焦了两道菜,唯一炖的汤忘了放盐,像是颜色略深的白开水。
一目连尝了一口,想去叫外卖,结果荒面不改色地逐一吃了下去。
一目连迟疑地问道,“是不是……很难吃?”
荒的回应是捉住他的手指,指腹轻轻划过上面的创口贴,那底下是切菜时不小心切到的伤口。
“你放了什么?”荒说道,“尝起来都是我喜欢的味道。”
指尖的伤口莫名发烫,一目连缩回手,含糊地应了一声。
晚饭结束后创口贴就被揭下,那根手指被荒含住,湿热的舌尖轻柔地抚慰着伤口,伤口尚未完全愈合,有血珠流出,亦被荒吮走咽下,引起一目连的身体一阵颤栗。
以至于在荒亲吻他的脖子时,一目连总觉得对方会直接咬破他的血管,喘息中都带着慌乱,连说了几次“别咬”。

——晚饭不用等我了。
——好。
手机屏暗了下去,桌上的饭菜大多凉了,一目连没有重新加热的打算,每道尝了几口便算是解决了晚饭。
如今他的厨艺已经练得不错,不再像当初那个忐忑的自己,小心翼翼地问出难不难吃。
将剩菜全部倒进垃圾桶,系紧袋子提着出门,遇到散步归来的邻居,一目连笑着和对方打了声招呼,随即各回各家。
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常生活。
曾梦寐以求的平静生活。
一个家,一个英俊专情的伴侣。
眼前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厨房,一目连站着发了会儿呆,随即走出去穿上外套,临出门时似乎想起了什么,又回到厨房。
刷了下指纹,整个冰箱缓缓转动,露出后面摆放整齐的武器柜,一目连挑了一把消音手枪,狐狸暂时不能动,捉几只小老鼠勉强打发无聊的夜晚。
结婚纪念日的前一天,一目连收到茨木的邮件,包括了收集到的玉藻前个人资料、势力范围和人员分布等等,还有一则最新消息,说是有人请了榜单第一去解决玉藻前,结果任务失败,羞愧得跳海自杀。
看到最后一句,一目连完全能感觉到字眼里的幸灾乐祸。
榜单指的自然是杀手榜单,虽然不知道谁弄起来的,公正性一直受到质疑,但不可否认,能登上榜首的绝对不掺水分。
这些年霸占第一的是个叫月读的人,据说是个俊美不似凡人的男人,同样遭受很多人质疑,又不是选美榜谁要看脸啊?
然而关于此人的资料也只有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容貌描写。
一目连仔仔细细看完所有资料后,墙上的钟表已走到了十一点,洗澡换睡衣用了二十多分钟,准备入睡的时候这套房子的另一位男主人回来了。
“荒?”一目连没有开灯,借着浴室的光走到浴室门口,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。
水声停下,隔着一道磨砂玻璃门,荒的身影有些模糊,声音倒很清晰,“是我,吵醒你了?”
“没有,我刚躺下。”一目连说道,目光投向洗衣机里的衣服,洗衣机还没来得及启动,他伸手进去摸了摸,衣服全都湿透了。
心底的疑问不减反增,一目连拿过荒的睡衣,方便对方出来后穿,等两人都回到床上时,将近凌晨。
一目连斟酌着字句想要关心下荒,比如白天都做了什么,再比如衣服怎么弄湿的,可惜被荒一句直白的晚安全部打乱,他只能回以相同的两字,翻过身背对着荒。
闭上眼的瞬间,荒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腰,手指轻轻动了动,带着点想让人注意却又不想让人发现的小心思。
黑暗中,一目连无声地笑了笑,不由往后正好靠住荒的胸膛,享受着久违的温暖且牢靠的环抱,不多时抬手搭在了对方的手背。
然后他睁开眼,睡意彻底消失。
荒的手上,没有戒指。
隔天起来一目连觉得自己太敏感,认为荒大概是提前摘下了戒指,但是直到坐在那个具有非同意义的旋转餐厅中,荒的双手仍旧干干净净。
面前是精致的烛光晚餐,瓶口的玫瑰花娇艳欲滴,一目连却失去了胃口,手中的刀叉和盘子相碰,他开口说道,“公司安排我出差,明天早上走。”
荒也放下了刀叉,“我送你?”
“不用。”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,一目连换了个话题,“就是后天预约的咨询所去不了了,我们……”
一目连停顿了两秒,“不用去了。”
周围的情侣们窃窃私语,钢琴弹奏的乐曲到达高潮,一目连唇角勾起的弧度柔和,他轻声道,“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。”
“……理由?”荒皱起眉,沉声问道。
“你的戒指呢?”一目连反问道。
荒沉默不语。
“等找到戒指,我们再谈你要的理由。”一目连说着,竟是起身准备离开。
荒下意识拉住他的胳膊,一目连转过身,伸手拽了下荒的衣领,趁着对方顺应力道低下头时靠了过去。
邻桌的客人没想到这对同性情侣如此大胆,直接在过道上接吻,不由瞪大了眼睛。
“四周年快乐。”简短的一吻过后,一目连笑着说道,随即推开对方,毫不犹豫地朝出口走去。
荒想要追上去,可一动就感觉哪里不对劲,他再次低头,发现自己的手被餐布绑住了,还是个完美的死结。
“……”

四周年结婚纪念日的当晚,一目连去了秘密据点地下室,不顾茨木的阻拦,打开了酒柜最高一层的所有酒。
“这些酒好贵的……挚友一定会骂我们的……”茨木怀里抱着一个空了的酒瓶子,整个人坐在地上,晕晕乎乎地说着。
“反正都是要喝的,早晚而已。”一目连坐在沙发一侧,将桌子上的空酒杯再度倒满,一杯递给茨木。
“敬四年的婚姻。”
“敬、敬挚友!”
两人碰杯,一饮而尽。
“敬爱情。”一目连又倒满他们的酒杯,脸颊酡红,说话却有条不紊,仿佛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,他又补充了一句,“美好的爱情。”
茨木顿时来劲了,“对,敬我和挚友伟大的友情!”
“友情?”一目连笑道,“上床的友情么。”
“告诉你一个秘密……”茨木挣扎着爬上沙发,扒住一目连的肩膀神秘兮兮道,“挚友只和我一个人上床喔……”
一目连道,“我问你,如果酒吞丢了你们的结婚戒指,你会生气吗?”
茨木一脸困惑,“可我和挚友没结婚啊?”
一目连愣了愣,随即笑出声,“没结婚……真好……”
“真好。”他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,自顾自继续喝酒。
于是等踩点完毕的酒吞回到地下室,看到的是桌上地上的数个酒瓶,喝干净的和喝到一半的,还有只喝了一口的,全都是他舍不得开的酒。
沙发上两个醉鬼各占据了沙发一边,睡得人事不省。
酒吞被气得不行,本来想扇醒茨木,结果听到对方不停小声嘟囔着挚友、结婚之类莫名其妙的词,顿时下不去手,怀疑对方终于开了窍。
至于一目连,酒吞任由他窝在那边睡,自己则干脆把这两人没喝完的酒全给喝了。
心情不好放纵自我的后果,一目连隔天醒来头疼得厉害,茨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,唯独酒吞神清气爽,给这两人各扔了一条热毛巾,表示自己从不用喝醒酒汤,你们将就着毛巾敷脸清醒吧。
万幸的是行动时间定在傍晚以后,足够缓解宿醉后的不良反应,况且一目连的身体素质一向很好,到达目的地时状态已调整到最佳。
拜第一杀手所赐,玉藻前的游轮宴会被搅黄了,一部分宾客还没怎么享受就和这个世界说了再见,接下任务的另外几个杀手组织更被玉藻前的势力反咬一口。
不过耐人深思的是,玉藻前没有动月读身处的组织,反而让人带了一句话过去——“让我们跳完那支舞吧,亲爱的。”
“此处应有波浪号。”准备工作就绪,茨木闲着无聊翻八卦,对着屏幕里风情无限的女人近照沉思片刻,“这是个……男人吧?”
他看向酒吞,寻求认同,“挚友,我发现玉藻前……”
说到一半突然失声,只见酒吞穿了一套黑西装,饱满的肌肉将衣服撑得不止恰到好处,甚至男人味过了头,配上骚包的红色领带,从上到下充斥着让无数女人和小零腿软的荷尔蒙。
然而站在气场全开的酒吞身旁,同样整装待发的一目连却未被压制,短袖紧身黑背心,军裤短靴,大腿侧别着几把涂了特殊颜料的军用匕首。
一目连戴着双黑手套,露出修长十指,身材看着瘦削精炼,面容平静,气质莫名透出几分沉郁。
如果非要形容的话,酒吞是蓄势待发的狮王,那么一目连则是草丛间悄然无息的豹子。
看起来还是只黑豹子。
为了弥补海上那场戛然而止的宴会,玉藻前这回把地点换成了陆地,就在自家旗下的大厦,邀请的客人严格把关,安保等级调到最高。
自从和茨木搞上后,酒吞跟组织报备了一声,明面上弄了个公司,也就是一目连待的那个游戏公司,尤其最近两年发展迅速,赚得盆满钵满。
照理说游戏公司这种八杆子打不着的类型,酒吞能进去纯粹是给别人当男伴。
“怎么又是那个女人!”
宴会开始前才得知酒吞是给鬼女红叶当男伴,茨木作势要摔电脑,见状酒吞啧了一声,当着一目连的面直接拽住茨木热吻一发,亲完扔下一句“进场就分开”,茨木总算老实了。
说实话,这样的情景不止上演过一次两次,一目连早已习惯了,但看到酒吞走后仍在回味的茨木,不由有点怅然。
他已经想不起来,上一次他和荒进行过的热烈亲吻是在什么时候了。

行动计划是这样的,酒吞光明正大地入场,入场就和女伴分开,期间放下干扰器,茨木借此黑进大厦的安保系统,切换了几个监控探头的画面,让一目连成功潜入大厦内部。
酒吞打头阵,一目连负责假如玉藻前逃脱后的截杀。
棘手的是巡逻队比较多,酒吞那边暂时没消息,一目连索性选择走通风口,倒是比躲避人群快得多。
一目连戴了一只蓝紫色的耳坠,茨木的声音从里面传出,“内部图拿到了……会场出口附近正好有个通风口……你继续往前……”
按照茨木的指示,一目连很快到达位置,通风口在出口上方,往下能看到数量惊人的保镖头顶。
宴会进行得如火如荼,玉藻前再次邀请了道上的众多势力,比较大的组织派了二把手三把手,小一点的则头目亲自到场,毕竟眼下能和玉藻前合作,利益远大于风险。
“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这里,上次是我照顾不周,让一些爱捣蛋的小家伙混了进来……”
玉藻前的声音透过音响在会场内回荡,“为表歉意,先送大家一个小礼物。”
话音未落,灯光猛地关上,人们有片刻的骚动,随即又被什么吸引般安静了下来。
“奇怪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
一目连用极轻的声音问道,耳坠中的茨木声音透出几分莫名其妙,“这是在放……影片?”
“女人……命中的克星……双胞胎……大雨……”每隔几秒,茨木念出一个词,“等等,这些好像是……”
咝——
联络断了。
“我知道很多人一直在调查我是谁,所以这份‘自我介绍’……你们还满意吗?”
黑暗中,玉藻前的笑意阴森,“既然来了,就都留下吧。”

没有人能想到玉藻前的骤然发难,对当年那场惨烈的追杀还留有印象的人一时难以置信,下一刻枪声四起,仿佛撕开所有的虚伪假象,会场里顿时乱作一团!
一目连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,通讯器的中断有可能是屏蔽装置被打开,也有可能茨木那边发生了什么意外……希望不是后者。
茨木断联,酒吞的情况也无法知晓,黑暗不知持续多久,一目连却直觉地断定玉藻前就在会场内,他打开通风口,跳了下去。
落地的瞬间灯光大亮,一目连眨了下眼,迅速看清场内的形势,地上已经躺了数具尸体,剩下的人都被自己带来的保镖护住。
而酒吞……
“老实一点。”酒吞抓住了一个男人的肩膀,另一只手拿着手枪顶住对方太阳穴,他们正站在离人群比较远的地方,身后是唯一的落地窗,早已被拉上厚重华丽的帘幕。
那个男人戴着半面面具,遮住了鼻子以上,露出的下颔精致小巧,肤色异常的苍白。
“‘鬼王’的眼力不错。”男人——眼下恢复男装的玉藻前勾起那双过于薄的嘴唇,姿态放松,丝毫不在意脑袋旁有把上了膛的手枪。
“你的香水味太重了。”酒吞的眼里隐约有些嫌恶,对于茨木以外爱装女人的男人完全没好脸,没当场一枪都算天大的开恩。
当然,周围对准他的枪也不少。
“不如猜猜,谁的枪更快?”玉藻前提议道。
“好啊。”酒吞哼笑一声,答得爽快。
这时只听不远处咚地一声,玉藻前的其中一个手下突然倒地,一目连的速度非常快,在拔下插进那人后脖颈的匕首同时,他顺手摸起那人仍握在手里的枪,朝着一个方向迅速开了几枪。
随即几步跑进中间的人群,枪声跟在他身后,场面一时又变得混乱无比。
“看来是我这边比较快。”酒吞道。
玉藻前的目光追着一目连的身影,忽然意味深长道,“那可不一定……”
伴随着他的尾音,灯光像是声控般再度被关闭,如同某种低级恶作剧,一次又一次挑战人的耐心。
“你的通讯器很久没响了吧?”玉藻前笑着问。
“闭嘴。”
怒火被一句简单的话语挑起,茨木声音消失后,酒吞内心的暴躁简直快要实体化,恨不得给在场的每人一梭子然后飞奔去找人。
一目连躲在人群后方,他双手都拿着匕首,盯住酒吞的方位,朝着那两个模糊的身影接近。
此刻的时间仿佛每一秒都被拉长,就在一目连离他们仅仅几米远时,他看到玉藻前的无名指上有一道细微的光芒闪过。
那道光芒太过熟悉,让他的头脑不由空白了两秒。
那是名为“繁星”的钻戒。
世上唯一一对——由戴上它们的人,由很多的日夜,在数不清的亲吻厮磨中,共同定下的花纹样式。
被链子串起来藏在胸口的戒指,已被体温捂暖,可一目连的胸口开始发凉,他无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。
而变故就发生在这瞬间。
酒吞身后的落地窗爆发出清脆的碎裂声,疯狂涌进来的夜风席卷过会场内的血腥味,直升机特有的螺旋桨声格外清晰。
帘幕垂落在地,一个人影穿过大开的落地窗,脚踩着玻璃碎片站定,随后微微转了转头,冰冷的视线最终落在某个人身上。
落地窗碎得猝不及防,酒吞手里的枪被玉藻前抢过,不得已躲开了一定距离。
“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来拿它。”玉藻前故意晃了晃戴着戒指的那只手,语气很是亲昵,“稍微有点玩腻了啊……交换戒指的游戏。”
他手中的枪对准那个人,“我的戒指呢?”
那人冷声道,“扔过来。”
“那可不行,万一你耍赖不还给我……”玉藻前微微一笑,“我们一起好了。”
“三——”
那人抬起手。
“二——”
玉藻前取下戒指。
“一!”
两道钻石的微光于半空闪烁,坠落的刹那却是三道人影撞在了一起!
玉藻前拿到戒指抽身而退,一目连则趁着那人去接戒指的时候,握紧匕首冲了过去。
或许是被愤怒彻底占据了内心,理智犹如此刻的玻璃碎片,或许是他的手指竟然在颤抖,胜负很快分出,一目连被按在冰冷地面上,匕首被夺走扔开,那人的手枪枪口顶住了他的下巴。
和第一次上床的姿势几乎一样。
可笑至极。
“你……”
“看来你真的丢了戒指。”一目连轻声道。
那人的全身都僵住了。
灯光控制好像出了问题,也许又是玉藻前的特意为之,只照亮了落地窗附近,足以上下交叠的两个人看清彼此面容。
一目连推开那把手枪,手指抚上荒的侧脸,眼神柔软,语气好似婚礼时说出的“我愿意”。
“我们离婚吧,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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