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是二十厘米深_

星辰予风(二)

二、
女孩掌心大小的一块小蛋糕,热量约为100~130大卡。
而和自家地址路口同名同姓的蛋糕店“皇冠”,店内有名气有销量的蛋糕所富含的热量,比普通蛋糕要高上两倍甚至三倍。
海风蛋糕作为新推出的应季主打,自然难逃热量地狱,包装盒上的卡路里说明简直能吓退一众模特。
荒虽然不在能被吓退的模特之中,但还是只吃了半块儿,撕下顶着浓厚奶油以及撒满细碎糖粒的最上层,海风蛋糕下半部分的味道倒是蛮符合它小清新的名字。
对荒的拍摄圆满收工后,就算结束这一整天的工作了,“风神”工作室目前能接到的单子很少,模特质量也不高,但头脑灵活的员工们已经预想到不久的将来如雪花般的订单。
谁让他们的老板和顶级超模,还有顶级超模的经纪人是朋友呢!
“工作结束后他们会比较兴奋,我们先待在这里等会儿烟姐。”
一目连领着换好衣服的荒离开摄影棚到他的办公室,说是办公室,其实就是个很简单的房间,只比寻常卧室大了那么一点点。
一目连非常了解荒的性格一点是,他习惯被众多目光追随,却讨厌那些不分场合过于狂热的视线。
“下次我买无糖蛋糕好了。”尽管对于他人情绪感知异常敏锐,在某些常识方面天生慢半拍的一目连叹了一小口气,“对不起,荒……”
“为什么要说对不起?”容纳三四人的长沙发上,荒坐在一目连的旁边,看着他放下蛋糕忽然一脸愧疚。
“我当时试吃一口后只想着让你也能尝到,完全没想着模特的热量摄入规定。”香甜的奶油味仍盘桓在唇齿间,一目连却突然多了一丝负罪感。
“规定没有说模特必须拒绝别人的心意。”即使是软沙发,荒的坐姿依旧端正优雅,“况且是你的心意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明明清楚荒对熟悉的人说话方式一向直白,一目连的心跳仍无法控制地加快,他舀了两下蛋糕上的奶油,接着下意识送入自己口中。
“至于无糖蛋糕就算了,我不喜欢吃。”
荒说着,手忽然握住一目连的手腕,两人坐下的距离属于好朋友那种,挨得比较近,所以荒轻轻一使力,盛着奶油的小勺便到了他的嘴唇前。
舌尖的颜色和奶油颜色形成鲜明对比,荒迅速舔了一下,随即松开了一目连的手。
“太甜了,但味道确实不错。”
“……”
一目连此刻十分确信荒在一些常识认知上,是不输于他的。
他盯着那个小勺,就在他内心想着是吃下去还是吃下去的时候,烟烟罗敲了两下门直接进来了。
“荒大人为数不多的优点,几乎不用后期修图。”无视荒的眼神,烟烟罗丹蔻美指捻起一块剩余的海风蛋糕,“这两天的卡路里全靠它了。”
“烟姐又不是模特,再说你也很瘦啊。”一目连保持捏着勺子的动作,笑着说。
“烟姐不是模特,可烟姐是女人嘛。”烟烟罗嗔怪似地瞥了他一眼,脸上的表情明显对瘦这个字很受用。
“我和那些小朋友谈好了报酬,恭喜啊连老板,等两天后的《平安京》发售,你,连带着你的工作室可就火了。”
“哪有那么轻易的事。”
一目连瞄了一眼旁边的荒,对方正皱眉看着烟烟罗吃掉本应划为他所有物的蛋糕,一目连的眼里带着自己未察觉的温柔,“这件事说到底是我的任性。”
“我想让荒成为这个工作室创建后,第一个进入我的镜头的人。”
“除了我,没人能胜任这项工作。”荒自然地接话,当然上扬的语调间接反应出他的真正心情。
跟着他工作那么多年,烟烟罗自然一眼就看了出来,她诚心地夸奖道,“你们的感情真好。”
“那连老板想过当荒大人的专属摄影师吗?”
“不……”感觉到荒的视线,一目连解释道,“我的意思是,目前的我能力和经验都还不够。”
“事实上,我去年才考取到摄影师资格。”
“但我看你刚才的表现完全就是一流摄影师了。”
“目前不是,不代表以后不是。”
荒今天第一次对烟烟罗说的话表示赞同,他的眼眸深邃,专注凝视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你就是他全部世界的美好错觉。
一目连和他对视两秒便投降般率先移开,脸颊浮现不知是困窘亦或害羞的红晕,“对,等以后……”
他们随后又聊了一小会儿其他的,直到烟烟罗表示接下来排得满满的行程,荒的神色没什么变化,一目连却瞬间感到他有点不开心,有些好笑地送他们离开了。
“连哥,等几天后大家知道咱们接了荒大人的单子,工作室肯定火!”
聚在一楼的员工们乖巧跟在一目连身边,共同目送那两位离开的身影。
“你怎么也叫起荒大人了……”
“老板老板,你和荒大人是好朋友吗!”显而易见,不止一个人这么称呼荒。
“是的。”一目连点点头,淡笑道,“很好的朋友。”
“看出来了。”立即有员工附和着,“那老板你能不能讲讲你们是怎样认识的啊?”
“哎呀你们这些八卦的人类闪开,老板的私事也要打听。”
这句问话一出口一目连顿时愣了下神,有员工以为他在为难,不由半开玩笑地转移话题,“荒大人的杂志一出来,咱们马上就没这么闲了,还不赶紧珍惜眼下。”
“《平安京》对吧,到时看我承包车站那个书亭的所有《平安京》。”
“吹吧你,谁还不是荒大人的迷妹,能抢过我随你姓。”
……经过一次拍摄,女员工们已经彻底倒戈在荒大人的美颜盛世下,叽叽喳喳着讨论起荒最近的消息新闻。
顺便无意中解决了一目连的困境。
其实也说不上是困境。
对于两人的认识过程,一目连准备了最普通的那种说辞,不过实际上他们相遇的时机以及地点并不普通,相反随处透着惨淡的、压抑的白。
在成为摄影师的几年前,一目连生活的大半时间都是在医院度过的。
因为一场连环车祸,他的养父母离世,与此同时他的头部和右眼受到严重撞击,躺了大半年才恢复过来。
而醒来后的第一个月,医生告诉一目连,他的右眼再也看不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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